持鍛煉,按時服用維生素,並且保持心情平和。在家裏,我盡量躲開羅燃。他一般早上八點半去公司,晚上六點回來吃晚飯,有時加班到深夜。我就在這幾個時間段躲在房間裏。反正照顧羅成,是再合適不過的理由。他羅燃就算再混蛋,也不可能硬闖進他大哥的房間折磨我吧……然而我還是低估了他。那天晚上他早早回家,可一回來就鑽進書房,連晚飯都沒吃。我睡覺的時候特意看了看,他書房的門縫裏透出亮光,看來要處理的公事很多,他晚上要熬...瞬間所有人都呼啦啦的往視窗跑。
我的好奇心也被勾起來,跟著他們一起過去。
隻見一個巨大的粉色心形氫氣球飄在視窗,上麵寫著我的名字。
我一怔,聽見樓下一陣歡呼。再看下去,公司門前鋪滿玫瑰花束,紅白相間,拚出一顆心,心裏的名字是林七月。
彭子木就站在那些玫瑰花中間,手捧花束,麵帶微笑往樓上看。
“七月,你男朋友啊?”
“好帥啊!哎,他是不是那個警官?”
“七月,好羨慕你!”
同事紛紛議論。
而我那一瞬間,好似靈魂出竅。我呆呆的看著彭子木,被這突如其來的驚喜衝擊,一下子說不出話來。
有人拍拍我肩膀,又有人拖著我下樓。
這一切讓我如墜夢裏。
我來到彭子木麵前,他衝我微笑,眼睛像是在發光。
“七月,”他過來牽著我的手,“今天是我們交往一個月。我覺得……應該慶祝一下,所以……”
他撓撓頭,笑容憨憨的,好像忘了下麵的台詞了。
圍觀的人越來越多。
我鼻子一酸,差點掉下眼淚,心頭很暖,暖到我幾乎忘了自己是誰。
我忘了自己是林七月,忘了自己是個殺人犯的女兒,忘了過去的十幾年寄人籬下。
彭子木讓我覺得,我對他而言很珍貴。
他把我捧在手心裏。
“七月……七月!”他輕聲喚我,“你怎麽哭了?你不喜歡是不是?對不起,我……”
“沒有!”我對他笑,“我喜歡。”
“真的?”
下一秒我撲進他懷裏。
我笑起來,一邊笑,眼淚一邊像斷了線的珠子那樣往下淌。
我遇見這麽好的男人,這樣把我當成寶的男人,我這是哪輩子積的德?
彭子木給我擦掉眼淚,他手掌溫暖輕柔,連同我過去所有的陰霾,也一同擦掉了。
然而卻在這時,忽然一股力量把我們分開。
彭子木臉上捱了重重一拳,倒在地上,還沒等他爬起來,胸口又捱了一腳。
我嚇壞了,等我看清楚的時候,看見羅燃那張盛氣淩人的臉。
“你幹什麽!”我尖叫著衝過去,狠狠推他一把,擋在彭子木身前。
羅燃看著我,一開始有點不可思議,後來臉色漸漸陰沉,像是醞釀一場暴風驟雨。
“是你們兩個想幹什麽!”他厲聲道,“林七月,這是公司樓下,你注意點影響!在大門口秀恩愛,你犯什麽毛病?”
“那你至於打人嗎?”我瞪著他,渾身顫抖。
我扶起彭子木,他嘴角腫起來了,幹淨的白襯衫上落下一個重重的腳印。
他額頭不知撞到哪,撞破了一個小口子,正汩汩往外冒著血。
我有些驚慌,手忙腳亂,挽著他胳膊想帶他去醫院。彭子木輕輕拉住我的手,用溫和的眼神告訴我他沒事。
卻是這一舉動,又惹怒了羅燃。
他上前猛推了彭子木一下,彭子木被他推的踉蹌幾步,差點跌進身後花壇。羅燃又死死揪住他衣領,一雙眼睛簡直要把怒火瞪出來。
“羅燃!”彭子木正色道,“你別太過分!”
“是我過分還是你過分?”羅燃咬著牙,眼眶通紅,“彭子木,從小到大我把你當兄弟,可你呢?你在幹什麽!”
“羅燃,”子木握住他手腕,冷冷看他,一字一字說,“你已經結婚了,你有家室。七月她也有追求幸福的權利。”
“都是藉口!憑什麽給她幸福的那個人必須是你?”
“因為我瞭解她,我懂她!”
“你他媽就是一混蛋!”
“住手!”我橫在他倆中間,羅燃的拳頭差點就落下來。
沒想到與他對視的一瞬,我竟然還會心痛。
周圍已經有很多人在竊竊私語,我不想把事情鬧大。
我定定神,以盡量平穩的語氣對他說,“羅副總,對不起……是,是我男朋友想給我個驚喜,但擾亂了公司門口秩序,十分抱歉。”
在我說到“男朋友”的時候,羅燃眉頭微微動了一下。
我繼續說下去,“我這就帶他回去……給公司造成的困擾,我會負責。如果有什麽處罰,我也接受。但是羅副總您不該動手打人,我們一碼歸一碼,該我的責任我承擔,至於羅副總打人這件事,我也不會善罷甘休。”
“嗬,”羅燃輕笑,“你還想怎麽樣?”
我挽住彭子木的胳膊。
“我男朋友正好是警察,他知道該怎麽做。”
“警察?”他黑色瞳仁鎖住我,“好啊,告我襲警吧!我正好也想去警局,跟彭警官敘敘舊!”
“你……”
“行了!”彭子木拉住我,看向羅燃,“我不會跟你計較。但是羅燃,你應該讓自己清醒點!放過七月,也是放過你自己。”
說完他的手勾住我肩膀,把我攬在懷中。
他讓我上車,把我送回家。我在家裏翻騰半天,隻找到一些藥水棉紗之類的東西,連塊創可貼都沒有。
“真抱歉。”我看看他,“我這連個藥箱都沒有。”
“沒關係。你就用酒精幫我擦擦就好。”
“那怎麽行,不然我還是送你去醫院!”
“真的不用。”彭子木握住我,輕笑,“你把棉棒給我,我自己來。”
我拗不過他,就用酒精棉給他消了下毒。他嘴角的傷還好,是外傷,我最擔心的是他胸口挨的那一腳,別傷到內髒什麽的。
“對不起……”我低著頭,輕聲說,“都是因為我。”
“說什麽傻話。”
跟彭子木交往的這段時間,他好像沒有脾氣似的,無論何時聲音都是這麽啞啞的很溫柔。我心中湧過暖意,輕輕靠在他懷裏,他身上有股藥皂的幹淨味道。
不像羅燃,身上煙味酒味古龍香水,總是混在一起。
“七月,其實今天怪我。是我沒考慮周全,我應該想到羅燃也在那。”
“我給你惹麻煩了。”他握著我的手抵在額頭。
“不會,本來就是他的錯。”我說,“他不應該打你。”
“彭大哥,你幹嘛不還手啊?”
我以為他是顧及朋友情分,沒想到他沉默半天,纔有些不好意思的說,“我怕……怕你不高興。”羅燃,“蘇……蘇總剛剛的話,是什麽意思?”“沒什麽意思。”羅燃淡淡回答,把一塊點心塞我口裏。蘇言諾看看他,別有深意的咧咧嘴,轉身就出去了。我的推測一步步印證了。“是你?”我看著羅燃,“真的是你把唐敏送進警察局的?”“我隻是徹查了你車禍的事。”他麵無表情,“查出真凶,將她繩之以法,是每個公民應盡的義務。”“羅燃,你……”“這件事到此為止,不準再想了。”他神情嚴肅,“至於你以後的路想怎麽走,你自己考慮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