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腦海裏一片空白,不再反抗。他一下接一下的占有對我來說,隻是愈加深刻的羞辱。我咬著嘴唇看向別處,恍惚間好像看到羅成站在樓梯口……頓時我全身一陣緊縮,脊背發涼,汗毛都豎起來了。“別這麽緊!”羅燃低呼,一巴掌打下來,“嗬,真夠騷的!”疼痛讓我清醒不少,再往那邊看看,那裏空無一人。……第二天早上服侍羅成起床的時候,我有些精神恍惚,想到連著兩晚跟羅燃幹那種事,不由得自慚形穢,一直低著頭不敢看羅成的眼睛。“...沈棠臉色頓時陰沉下來。
“七月,”半晌,她輕聲道,“這也不像你的作風。”
“從前的你善良體貼,不會說這些陰陽怪氣的話傷害家人!”
“現在覺得我陰陽怪氣了?”我撇撇嘴,“那是因為我覺得善良根本什麽都換不到,包括親人的溫暖!”
“你……”
“媽!”我有些心寒,“為什麽這樣做?你明明知道唐敏以前是怎麽害我的,為什麽還要讓她進門!是不是在你心裏,女兒永遠都比不上兒子?我永遠都沒有羅成重要?”
“你這說的什麽話!”她瞪著我,“你這麽大的人了,怎麽還跟個小孩子似的,在父母麵前爭寵?”
“因為我從來沒有得到過父母的寵!”我大喊,“我不知道被爸媽寵著是什麽滋味!”
我覺得這場談話變的極其諷刺。
心口驀地一酸,眼淚湧上來。“媽,你能寵我一次嗎?唐敏是我的死對頭,她幾次三番的害我,你能不讓她當我嫂子嗎!”
“七月,你……”
沈棠眼中有一閃而過的愧疚。
她輕輕坐到我身邊,溫柔的撫摸我頭發,這種溫暖的感覺距離我已經太遙遠,以至於在她剛碰到我的時候,我下意識的身子一縮,想要逃避。
“你和羅成,在媽媽心裏都是一樣的。”她輕聲說,“七月,我對你有更多的愧疚……如果你覺得我有失公平,那可能是因為你沒有從小在我身邊的緣故。”
“至於你哥和唐敏的事,已經定下了,你就別再胡鬧了好嗎?”
“我胡鬧?”我看著她,覺得這個女人好陌生。
“唐敏縱有千般不好,可她給羅家立了大功。”媽眼眸微眯,神色淡淡的,“她是沒背景沒勢力,窮人家的孩子,又在演藝圈那種魚龍混雜的地方待了這麽久,也不是什麽幹淨的……但她幫了你哥哥很大一個忙,也是幫了羅家的大忙。可以說沒有她,你哥哥可能就被人在那暗無天日的大牢裏算計死了!”
“什麽?”我心裏一震。
“這……這不是太奇怪了嗎?”我疑惑,“羅成能出來,不是孫瑞娜幫忙?”
“孫瑞娜當然也起到一點用處,可主要還在於唐敏。”媽歎了口氣,“七月,你一直覺得哥哥是故意綁架你,可你就沒想過嗎,你們畢竟是兄妹,血濃於水,他就算一時糊塗綁了你,難道還真會拿著槍置你於死地?你和羅成從小一起長大,他的性格確實有陰暗之處,可他對家裏人,不至於那麽絕情!”
“嗬,他不是故意的?這倒成了我的不對了?”我冷笑。
總而言之,媽媽話裏話外都是向著羅成。
別說孫家的女人沒地位,在羅家情況也好不到哪去!
“你自己好好考慮吧。”媽輕拍我肩膀,“先不說你哥的事了,倒是你的婚事是怎麽打算?還跟陸驍結婚嗎?”
我低頭不語。
“聽說你要跟羅燃去東南亞?”
我抬眼,“聽唐敏說的?”
“別管我聽誰說的,我隻想問你,真要跟他去?”
“說不定也是條不錯的出路。”我漫不經心回答。
沈棠臉色一暗。
我知道她肯定不讚成。她討厭羅燃,不管羅燃是姓羅還是姓孫,都改變不了她討厭他的事實。
但她越不讚成的事我越是想做。
想想挺悲哀的,跟自己親媽竟然相處成這樣。
我站起身告辭。沈棠沒有送我,隻是默默站在客廳。我感到她在看著我,那目光讓我心寒、心酸,但再一想到她對羅成的偏袒,我就毫不留戀的快跑出去。
沒想到院子裏竟然撞上一個人。
“林七月?”唐敏摘下墨鏡,似乎有些驚訝。
“我正要走。”我冷冷的說。
“哎,先等等!”唐敏追上來,“怪不得伯母給我打電話說讓我過來把事情解釋一下……原來是跟你解釋!”
我抬眼看她,“解釋什麽?”
“走,去後院說!”她邊走邊吩咐著傭人,“後院花房,送點紅茶和甜點過來!紅茶要大紅袍,點心要兩塊牛油果酥。”
還沒進門,便儼然一副女主人的樣子了。
我們去了玻璃花房。羅家一直養著蘭花,最貴的一株大概價值六位數。蘭花嬌嫩不耐寒,這座采光極好的花房就是專為這些蘭花準備的,後來又改成一個小小的休息室。有書架有沙發,在一室馨香中品著下午茶,讀一本小說,是我年少時最奢侈的時光。
唐敏脫下外套招呼我,“坐啊!”
我輕笑,“對這裏的一切,我比你熟悉的多。”
她頓了頓,報以同樣的微笑。“是,你當然比我熟悉多了,這裏是你孃家嘛!以後有空,歡迎常回來看看!”
她這話說的綿裏藏針,意思就是我也是要嫁人的,這個家的女主人,隻能是她。
“唐敏,”我說,“跟你爭論這些沒有太大意義,但我還是要告訴你,隻要你跟羅成一天沒結婚,你就別想做這個家的主!做人還是應該有點分寸感,準大嫂和大嫂,隻有一字之差,但意思相差太遠了。‘準’的,也有可能變的‘不準’,這一點你應該深有體會,你有被退婚的經驗!”
唐敏沒說話,臉上紅一陣白一陣。
許久她雙手環抱胸前,“我知道你看我不順眼,我也沒看你順眼過。不過這也算緣分吧,不是冤家不聚頭嘛!其實我一開始沒想過要嫁給羅成,因為我不想跟你攪在一起。但後來想想,嫁給他又不代表要跟你住一起,而我,也確實很需要找個豪門,交付自己後半輩子。”
“豪門真的這麽重要?”我問。
她神色有些譏諷,“你沒窮過,你不懂。”
“我窮過……”
“你那算窮?”她笑個不停,眼角都有淚花了,“林七月,算了吧,你什麽時候窮過?你日子過的再慘,也能去美國打工念書,也能生活在陽光底下!你知道什麽叫真正的窮?你知道眼睜睜看著親人沒錢治病,眼睜睜看著他死在自己麵前,是什麽感覺嗎?”
我渾身一震。
即使她哭了,也在強作歡笑。
而我好像無意間揭了她身上一道深深的傷疤。力量對抗她們。或許這也是老天給我的懲罰,那麽好的羅安,被我爸爸害死了,那麽好的羅成,我背叛了。羅家把我養大,我卻成了農夫與蛇的故事中那條毒蛇,對恩人狠狠咬一口……這樣的我,活該有這種報應!我閉上眼睛,灼痛的感覺漸漸觸上麵板,卻在這時聽到有人“啊”的一聲尖叫,我睜開眼,還沒回過神來,看見地上躺著一個人。宋思琪的姐妹兒,剛剛掏出打火機的。響亮的耳光一個接一個打在那群女人臉上。狹小的空間裏頓時尖叫聲此起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