恨意。羅燃他憑什麽這樣羞辱我、蔑視我?十幾年了,他怎麽對我我都選擇隱忍,可是現在我結婚了,我是他大哥的女人,他憑什麽還要這樣對我!猛的,身體裏竄出一股蠻力,我猛一掙脫,從他手腕裏掙紮出來,“啪”一個響亮的耳光甩在他臉上。他先是被我打的一愣,接著又用更粗暴的手段對付我。就在我們糾纏的時候,他突然停下動作,眸底凝住一抹寒光。我順著他眼神看過去,發現他正緊緊盯著我的無名指。“媽媽的戒指……”他看我,“怎...“羅燃?”羅成皺了皺眉。
隨即他不冷不熱的笑,“他坐牢坐的很好,你不用擔心。”
我心髒跳的幾乎要從嘴裏跳出來。
“身體有沒有什麽不舒服?”他給我掖了掖被角,“醫生給你詳細檢查過,孩子一切正常。但你情緒必須平穩,不然可能會早產。”
“洪棗,你先出去。”他淡淡的說。
我跟洪棗對視一眼。
她眼神像冰淩,裏麵含著憤恨和不甘。她咬了咬嘴唇,神色一下子陰狠,像是在跟我挑釁。
直到洪棗走出去很久,羅成才把我扶起來坐著,遞給我一杯水。
我沒接,他輕笑道,“裏麵沒下藥。”
我把目光轉向別處。
“我知道洪棗對你做了什麽。”他正色道,“放心,不會讓你白白受這場驚嚇。”
“為什麽這樣對我?”我很疑惑。
“你覺得我對你太好?”
“總之不算太差。”我說,“我懷孕期間,你確實照顧我很多。”
他勾唇,“因為你是我的合作夥伴。”他目光下移,看了看我肚子,“還有他。”
“我對我的合作夥伴不會吝嗇,更何況女人跟孩子。”
“羅氏、財產、利益,這些對你來說這麽重要嗎?”我看向他,“值得你為之付出一切?甚至連你未來的妻子,肚裏懷著別的男人的孩子你都不在乎?”
“我如果在乎這些,小時候就不會管沈寒梅叫媽!”
他麵無表情。
他身材屬於偏瘦削的那種,麵板白的近乎透明。這樣的形象怎麽看都像個病人,可偏偏是這個病人,以最頑強的姿態笑到現在。
“我從小就知道,要為我媽奪回一切。”他說,“要把不相幹的人統統趕出羅家!”
不相幹的人,就是沈寒梅他們母子幾個吧。
所以他什麽都能忍,也什麽樣子都能裝出來。從前裝老實、裝病、裝失憶,現在終於不必偽裝了,可還是不由自主的在我麵前裝好男人。
“七月,”他拍拍我手背,“我這樣對你,還有一個理由你恐怕不會相信。”
“什麽?”
“我是真的喜歡你。”
我愣住了,猛地把手抽出來。
“你真的一點都不明白?”他自嘲的笑笑,“你看不出來?”
“羅成,”我揉揉太陽穴,“我有點累,想休息了。”
他不說話,半晌,默默走向門口。
在離開之前他問我,“七月,羅燃對你是不是真那麽重要?”
我沒有回答。確切的說我不知道該怎麽回答。重要嗎?曾經是。他是我從小到大唯一愛過的男人,唯一全身心付出的男人,也是那個把我傷的最慘的男人。可現在還重要嗎?我不敢說。
我肚子裏是他的骨血。
我確信我愛這個孩子。
就在剛剛洪棗讓醫生給我引產的時候,我甚至覺得他出現了,他把我抱在懷裏保護我……或許那隻是一場夢,救我出來的應該是羅成吧,但我寧願守在那夢境裏一輩子不出來。
所以羅燃對我還是重要的,但我現在一個字也不敢說。
我怕說出來,羅成又會對他不利。
羅成回過頭來看看我,“好好休息吧。”
我閉上眼睛。
醫生和護士進來給我打針,雲姨把燉好的湯送來,一口一口餵我喝。
“我就知道那位洪小姐肯定不安什麽好心。”她一邊餵我一邊說,“那女人一看就不善良!幸好我多事,給大少爺打了電話,不然要是你有什麽三長兩短,我得懊惱一輩子的!”
“謝謝你雲姨。”我忽然想起什麽,便試探著問她,“最近幾天,家裏來人了嗎?”
“來什麽人?”
“比如……羅燃從前的朋友什麽的。”
雲姨一愣,神色變的平緩而哀傷。“你又想二少爺了?”
“不是想……”我低下頭,“洪棗害我的時候,好像是羅燃闖進來救了我。”
“怎麽可能!”
“我知道不可能,但確實很真實!”我說,“他抱著我,我都能摸到他穿的衣服,是那種粗布囚服,上麵還有編號!”
“你肯定是出現幻覺了。”雲姨看我的眼神有些同情,“大少爺穿的是麻料的西裝,胸前口袋別了一隻鋼筆,你摸到的是這個吧?”
我不再辯解。
可能真是我的幻覺,羅燃在坐牢,怎麽可能說出來就出來?
我安安心心在醫院休養,偶爾想起那個幻覺,還是會情不自禁的笑。
肚裏孩子也有心靈感應般的跟著動,一切都讓我平靜而滿足。
已經九個月了。
孩子說發動就發動,我不敢掉以輕心。
身體變的笨重,更多的時候我隻想躺著坐著,可醫生說多走走對順產有好處,於是我每天都走一定量的路,路線就是圍著羅家別墅外麵那條路繞幾圈。
那條路上車少,兩旁還種著樹,很清靜也很安全。
走路的時候我不喜歡人跟著我,難得享受一下自由的呼吸。然而那天正走著,忽然一輛紅色跑車攔在我麵前,我嚇得尖叫一聲。
洪棗從車上走下來。
我瞪大了眼睛。她居然還敢來?上次她幾乎要殺了我,這次又是來幹什麽的?
我很後悔為什麽沒讓人陪著我散步,這種情況下,如果她還想要我的命,我根本逃不過!
我把手藏在身後,悄悄解鎖手機。
“林七月,我沒有惡意。”她冷冷看著我,“你不必報警。”
“嗬,我當然不會報警。”我說,“憑洪棗姐你的身手,等警察來了我早就一命嗚呼!”
“這次我不會傷害你。”
“你騙鬼去吧!”
“林七月!”
我倒抽一口冷氣,轉過頭沒命的瘋跑,一邊跑一邊呼救。
洪棗幾步追上來,輕而易舉抓住我,“你安靜點林七月!我帶你去一個地方……我把一切都告訴你!”
“你放開我!”我恨的牙齒打顫,用力掙脫,“洪棗,我不會再上你的當!你這個小人……你真卑鄙!”
“這是你家大門口,到處都有監控,我敢對你做什麽!”洪棗大喊,“林七月,我要告訴你的事跟羅燃有關!”
“你說什麽?”我一怔。
“羅燃!”她咬緊這兩個字。
“那天我打算在醫院對你下手,結果進來把你救出去的是羅燃,你知道嗎?”羅燃看著我,一開始有點不可思議,後來臉色漸漸陰沉,像是醞釀一場暴風驟雨。“是你們兩個想幹什麽!”他厲聲道,“林七月,這是公司樓下,你注意點影響!在大門口秀恩愛,你犯什麽毛病?”“那你至於打人嗎?”我瞪著他,渾身顫抖。我扶起彭子木,他嘴角腫起來了,幹淨的白襯衫上落下一個重重的腳印。他額頭不知撞到哪,撞破了一個小口子,正汩汩往外冒著血。我有些驚慌,手忙腳亂,挽著他胳膊想帶他去醫院。彭子木輕輕拉住我的手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