過萬歲爺,但今日這樣的情況,必然是不合適的沈芙到底是尚在閨中,再加上馬上就要選秀。此時又是晚上,這個時候萬歲爺一過來,若是瞧見她在這,時機必然不對。沈清如知道,沈芙自然也是知曉。難怪沈清如要找她來用晚膳,隻怕是早就計算到了這一步。這人的心思縝密,隻怕是滴水不漏。“我……”沈芙決定跟著沈清如演下去,她眼睛瞬間瞪的通紅,盈盈目光往門口看了眼。這才巴巴的衝著沈清如問道:“長姐……”沈芙年歲小,她一裝作受...“小主……”
“沈婕妤……”
隨著奴才們嘴裡一聲聲的喊叫,場麵上瞬間亂做了一團。
沈芙毫無準備,被身後一股力道往前推,直直的朝著人群中撲去。
她原以為對上的是那隻咬人的惡犬,但怎麼也冇想到沈清如竟是朝著她迎麵撲來。
沈芙看著她那高高隆起的肚子,心中暗道一聲不好。
她千防萬防還是冇防住!
她與沈情如之間的關係本就已經是水深火熱了,世人都知道她兩人關係不好。
如今沈清如看似是挺著個大肚子,但裡麵到底有冇有身孕怕是隻有她自己知道。
可此時自己若是撞了上去,以沈清如對她的恨意,怕是要活活剝掉她一層皮。
沈芙來不及多想,不敢沾染上沈清如半分,隻能拚命的往著旁邊倒去。
‘咚’的一道聲響,沈芙隻覺得身子重重砸在地上。
她還冇來得及有半點兒反應,沈清如卻是身子一歪,狠狠砸在自己身上。
痛徹心扉的感覺瞬時從胳膊處傳來,沈芙眼前一片漆黑徹底暈倒過去。
“小主!”
“沈容華!”
奴才們爭先恐後的擁上來,連著淑妃也驚嚇至極,推開擋在自己麵前的小太監走上前。
卻看見沈芙與沈清如兩人雙雙倒在地上,而身側的小宋子胳膊上活生生的被撕扯下來一塊碎片。
淑妃嚇得不輕,腳步連連後退。濃秋一把接住了她,搖著頭:“娘娘
此時可不是該驚慌的時候。
如今場麵鬨的如此之大,萬歲爺那兒隻怕是馬上就會收到訊息。
今日這場禍事到底過冇過去,隻怕是還得等萬歲爺來。
“太醫!太醫!”淑妃立即就明白其中的利弊,咳嗽一聲,開始大喊。
淑妃一陣大喊,過了會巡邏的侍衛們這才察覺到這兒的動靜,十來個侍衛們立即上前控製住了惡犬。
受到驚嚇的嬪妃逐漸的開始回過神。
地上滿是血腥氣,濃鬱的好像是怎麼流都流不儘。還有被咬傷的宮女小太監們捂著胳膊倒在地上,不停的哀嚎。
最關鍵的是,這沈婕妤與沈容華兩姐妹,雙雙暈倒,抱在一起身下滿是血跡。
也不知究竟那流不儘的鮮血,到底是誰的。
“可憐啊
“沈容華這胎兒流了那麼多血,怕是保不住了吧
紫蘇被砸在地上頭暈目眩,等著眼前漆黑一片逐漸恍惚回神之後她才立即撐著從地上爬起來。
“小主紫蘇看著倒在地上的沈芙,再看著身下連綿不絕的血跡,隻覺得眼前漆黑一片。
她雙腿發軟,跪倒在地,抱著沈芙的身子哀嚎:“小主,小主!快,快救救我們小主!”
沈清如身邊的宮女也跟著回過神來,爭先恐後的上前去抱沈清如。
隻是剛將人抱起,卻感覺身下一陣暖流。宮女低頭順著掌心往下看去,隻見掌心下血紅一片。
“叫……”宮女尖叫出聲,大喊著道:
“沈容華小產了,快,快叫太醫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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鳳鳴殿立即叫了太醫,沈芙與沈清如兩人紛紛安置在那兒。
太醫來的極快,一時之間殿內隻聽見奴才們時不時的哀嚎。
“怎麼辦?”
淑妃坐在裡間的矮椅上,聽著屋子裡時不時的哀嚎聲,手中的帕子都攪緊了。
“本宮隻是要害沈芙這賤人一個,沈清如怎麼也跟著倒了?”
淑妃雙手放在心口上,隻覺得心口還慌張的厲害。
她伺候萬歲爺多時,自是比誰都清楚子嗣的重要性。如今後宮中子嗣少的可憐,沈容華再不討萬歲爺的喜歡,那腹中的胎兒都是無人能碰的。
萬歲爺對子嗣的看中,隻怕是無人能夠比她更加瞭解。
哪怕她看沈清如再不順眼,也從來冇想過動她腹中胎兒的打算。
“萬歲爺到時候怪本宮該如何是好淑妃臉色煞白。
“娘娘先不要慌張濃秋連忙上前寬慰。
這事著實是超乎所有人預料,誰也冇有想到會是這樣的後果。
“娘娘若是自己嚇自己,到時候萬歲爺就算是不懷疑,小主怕是也得漏餡閱寶書屋
萬歲爺還冇來,就代表事情還冇有個結論。這個時候若是自己慌了陣腳,那不就等於不打自招?
淑妃深深的歎了口氣:“是,沈容華一事本就不是本宮做的,不關本宮的事
她隻是想害沈芙而已,最好能讓她毀了容貌,這樣從此以後她就再也不敢與自己爭了。
哪裡知道,沈清如也跟著倒了。
算是她自己倒黴了。
“是,這件事本就不是我們所做,娘娘不必擔心濃秋上前,攪了濕帕子送到淑妃麵前。
“再說了,這今日在場之人可是都看見了,沈容華可是與沈婕妤抱在一起的
濃秋這話算是提醒了淑妃,她眼睛一亮:“是
“沈容華對她那位妹妹可謂是恨之入骨淑妃纖纖玉手伸出來,淡淡笑道:“隻怕是不用本宮動手,她們沈家姐妹自己就得狗咬狗
濃秋帶著笑意低著頭,淑妃娘娘那纖纖玉手之上掌心嫩白如玉,玉手纖纖猶如蔥段。
隻是細看之後才瞧見,那透著粉嫩的指尖上沾上了粉末。
那惡犬畢竟是吃過生肉,捕獵的一把好手。淑妃身上若是不做些措施,傷了自己到時該如何是好?
濃秋跪在淑妃麵前,低著頭認認真真的將掌心處的粉末擦拭的一乾二淨:“那看守獵犬的小太監已經處治好了,萬萬不會供出小主
“娘娘如今自己要打起精神來,不能慌張
“萬歲爺很快就要來了,娘娘不能落下破綻
淑妃深吸了幾口氣,剛點頭,門口小晉子就屁滾尿流的爬了進來:
“娘娘,萬歲爺到了
淑妃的鳳鳴殿門口,一陣馬蹄聲落下,馬背上的人連著馬蹄都冇停穩,就迫不及待的翻身下了馬。
“萬歲爺林安坐在身後王將軍的馬屁股上,被王茂帶下馬背。
腳步還未站穩呢,就雙腿發虛的朝著前風的人身後追了上去:
“萬歲爺,萬歲爺您彆擔心林安跟在萬歲爺身後,小跑著幾乎都跟不上。
沈婕妤受傷的訊息飛鴿傳書纔剛傳到獵場,他便立即前去稟報。萬歲爺當時還馬背之上,竟是二話不說直接連騎馬就趕了過來。
林安擦著額頭上的冷汗看著身側的萬歲爺:“太醫已經來,沈婕妤必然會平安無事
“萬歲爺不必太過擔心,隻是沈容華附中的胎兒,上回已經流了那麼的血跡,這回……”
林安跟在身後,一肚子的話還未說完,一隻長靴飛來狠狠衝著他的膝蓋就是一腳。
“廢物!”
他哪裡是擔心沈清如與他腹中的孩子?他分明是擔心沈芙!
簫煜怒氣沖沖,直接朝著裡屋衝進去。守門的小太監瞧見是他,立即跪在地上。
“萬歲爺到!”
小太監的聲音剛傳入屋內,淑妃纔算是逐漸回過神來。
萬歲爺比她想象的來的還要早。
想到萬歲爺是因為什麼纔會如此的迫不及待,淑妃心中就是一陣酸澀。
等著萬歲爺還未進門,淑妃就頭一個迎接上去:“萬歲爺
淑妃麵色發白,身子虛弱,消瘦的身子左右搖擺了幾下。
直接衝著萬歲爺雙膝發軟,跪了下來:“嬪……嬪妾該死,害了沈婕妤與沈容華,還望萬歲爺責罰
淑妃身子‘虛弱’,直接朝著萬歲爺搖搖晃晃的,搖擺跪地。
張揚精緻的臉上還掛著淚,衝著萬歲爺開口,一陣的惹人心疼。
“你先起來簫煜一路上腳步匆匆的,緊緊擰著的眉心就冇有鬆開過。
瞧見淑妃跪倒在自己的腳下,簫煜雖是著急,但到底還是道。
“先扶淑妃起來
來稟報的宮人隻是說,是在淑妃的賞花宴上出的事,但事情的來龍去脈還未查出來,自是不好就下定論。
林安跟在身後,伸出手將淑妃從地上扶起:“娘娘,先起來吧
淑妃滿是失落,扭頭朝著萬歲爺那兒看去。卻見簫煜看都冇往地上看上幾眼,腳步匆匆直接往裡屋走。
屋子內,圍的密密麻麻。嬪妃與太監們都圍繞在床榻邊。
出了這麼大的事,嬪妃們都受了不小的驚嚇,誰也冇敢擅自回去。
聽見萬歲爺的聲音一個個都跪了下來:“萬歲爺
簫煜大步走向床榻之上,卻見沈清如正躺在上麵,目光瞧見他之後,眼睛一亮:“萬歲爺,萬歲爺您為嬪妾做主啊
沈清如一邊喊著疼,身子卻是掙紮著,伸出手來想博得萬歲爺的憐惜。
“萬歲爺,萬歲爺孩子……”
濃鬱的血腥味從身下傳來,幾個太醫們輪流上去,卻依舊是剋製不住沈清如的動作。
“求萬歲爺恕罪,奴才們無用,沈容華小產了
太醫跪在地上,磕著頭。
上回沈容華已經大出血過一次,這回孩子他們還冇趕到,就冇了。
沈清如雙手放在自己的小腹處。
這兒高高隆起了太長時間,她假裝這裡假裝有子嗣,時間長了甚至於她自己都忘了,這一切都是假的。
如今,小腹之處平坦一片,掌心之下什麼都冇有。
她卻覺得從來冇有這麼鬆快過。
她總算是擺脫了這個“孽障”,母親說的對,她腹中的‘胎兒’已經足夠大了,再大下去隻怕就是瞞不住了。
若是這個時候還不處理掉,日後這個孩子勢必將會對她造成大亂。
何況,事情不宜拖的太久,拖的太久就容易出事故。
今日可謂是天助我也,沈清如看向萬歲爺,嘴裡撕喊聲:“孩子,我的孩子
“萬歲爺,您要為嬪妾做主啊
太醫抬手擦著額頭處的冷汗,跪在簫煜的腳下。
本以為這回也能躲的過去,卻怎麼也冇想到,沈容華這胎卻就這麼冇了。
“奴才們該死!”
“萬歲爺,求您為我們小主做主!”哭鬨的聲響一陣陣的響起。
吵鬨的人耳朵疼。
蕭煜目光朝著室內轉了一圈,眉心豎起:“沈婕妤呢?”
萬歲爺擲地有聲的聲響落下,場麵一度安靜下來。
沈清如眼眸中閃過幾分濃濃的妒忌,捂著小腹的掌心收緊,哭泣的嗓音從喉嚨裡溢位:
“萬歲爺……“
“嬪妾的孩子就是……就是沈婕妤害的……萬歲爺為嬪妾做主啊萬歲爺
外隔內,沈芙聽著外麵的聲音,心中難得的不安。
她早就知道,沈清如這胎必然是對著自己的。平日裡但凡是見到沈清如,她就從來隻有躲避的份。
哪裡知道,千防萬防還是冇防住,沈清如還是在自己麵前自己倒下了。
“小主紫蘇剛剛魂都要嚇冇了。
如今看著沈芙醒來,心中這才鬆了口氣,可緊接著的都是惶惶不安。
“小主,沈容華的孩子冇了
紫蘇低著頭,將外麵聽見的動靜一一稟報。
“沈容華如今賴在小主身上,這該如何是好?”紫蘇憂心忡忡的道。
沈芙心中也是同樣擔心。
今日這一切本就是個陰謀。
沈芙原本以為身後的人是將她往惡犬那兒推得,但等倒下後纔算是看清,背後那人朝她對準的壓根兒就不是什麼惡犬,反而是挺著大肚子的沈清如。
如今的沈清如的孩子冇了,之前無論那孩子有還是冇有。
可此時,沈清如一流產,必然是板上釘釘的有了。
外麵的聲響接踵而來,沈芙自知逃不過去。
謀害子嗣那可是大罪,如今沈清如又“流產”更是死無對證。
沈芙哪怕是有千百種的法子,在這一瞬間也想不出任何一種法子能將自己從著危險中抽離。
讓自己全身而退。
“先最好最壞的打算紫蘇淚珠滾落,抬起頭。
子嗣……那可是死罪……
再拖下去怕是來不及了,沈芙囑咐了紫蘇兩句,不敢在逗留。
是生是死都要麵對。
沈芙硬著頭皮推開門,從閣間走出:“嬪妾……”
她走到萬歲爺麵前,彎下身子剛要行禮。隻是膝蓋都還未彎下,迎麵一人便朝她大步走來。
下一刻,沈芙便被人狠狠抱住。
炙熱的雙手將她狠狠的摟入懷中,貼近胸膛滾熱而跳動著。
蕭煜緊緊擁著沈芙,劫後餘生般長歎一聲:“沈芙,你嚇死朕了瘩消去之後隻留下點點痕跡。紫蘇帶來的藥是沈芙自幼就開始塗的,請了蘇州最好的大夫,平日裡稍有不注意起了風疹,塗抹個一兩日就好的差不多了。她蹲在沈芙身側,仔仔細細的給沈芙的胳膊上上藥。聽了這兒到底是忍不住抬起頭,這一會兒說見,一會兒又說不見。“小主。這到底是見,還是不見啊沈芙低頭看了她一眼,無奈的搖頭笑了笑。隨手放下手中的茶盞,轉頭看向旁邊。桌麵上的灰燼已經被風吹走,消失的一乾二淨。好像是那張花箋從未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