確實有想要將那隻白天鵝帶回家養著的想法。隻是，那時候的許妍太傲了。她不肯低頭，他就隻能等著看她被磨平了棱角，卸掉滿身的驕傲。許妍沒說話，希望嗎？她希望那晚什麽都沒發生，可這不現實。“如果我說是我，你打算怎麽做？敲詐，勒索，還是報警？”蔣恒深意的問著。許妍的頭低的更狠了。“沒有……”她沒有敲詐也沒有勒索許琛和顧哲宇錢，是他們汙衊她的。可沒有人會信她。眼眶有些泛紅，許妍抬頭看著蔣恒。“我什麽都不要……...“啪！”臥室傳來砸東西的聲音。

顧哲宇擔心夏雪落的身體，趕緊跑了進去。

房間，許妍站在角落裏，腳下是打碎的碗筷。

“她安的什麽心，她就是想要害死我，那麽燙！”夏雪落生氣的說著，紅著眼眶。“哲宇哥，她想讓我死。”

許妍麻木的低頭，手藏在身後。

那碗熱粥全都灑在了她的手背上，已經燙傷了，火辣辣的疼。

“許妍，你要是再耍心機，別怪我對你不客氣。”顧哲宇總是信夏雪落的話，厭惡的看著許妍，抱著夏雪落哄。

許妍已經麻木了，不在乎兩人在她麵前做出任何親昵的舉動，因為不愛了。

還記得五年前，這個男人親手將她送進監獄的時候，她還撕心裂肺的疼。

如今，早已沒知覺了。

她甚至覺得，顧哲宇就應該是夏雪落的。

兩人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。

蹲在地上，許妍自顧自的收拾著被打碎的殘渣。

“哲宇哥，她根本不願意照顧我，我不想看她的臉色。”夏雪落一臉的委屈。

顧哲宇趕緊安撫。“雪落，我會讓她心甘情願的，她欠你的，必須還。”

說完，顧哲宇冷眸看著許妍。“你如果再敢招惹雪落，可以看看海城哪家學校敢要你那個小野種。”

許妍收拾著殘渣的手指僵了一下，指尖被碎片劃破，鮮血滴落。

顧哲宇，總能找到軟肋威脅她。

跪坐在地上，許妍幾乎卑微到了塵埃裏。“我要怎樣……你才肯滿意？”

許妍不知道自己做什麽，夏雪落才能解恨。

“滿意？許妍，你占用了我二十年的人生，如果我們兩個沒有互換，我纔是許家大小姐，我應該享受著高等的教育，鋼琴舞蹈……我才應該是那個高高在上的海城名媛，而你，生來就應該在淤泥裏，被人踐踏。”夏雪落恨意濃鬱的看著許妍。

她很許妍，哪怕毀了她都不解恨。

她就是要看著許妍被拉下高台，被踩進泥濘，她要毀了許妍的一切，斷了她的手腳，毀了她的聲譽，她要讓她生不如死，過著下水道老鼠一樣的生活。

即使這樣，她依舊不能平複自己的恨意。

憑什麽，原本屬於她的一切，都被許妍搶走！

“哲宇哥，是不是我怎麽對她都可以？”夏雪落無辜的問著，其實是問給許妍聽的。

她就是要炫耀，告訴許妍，你曾經擁有的一切，現在都屬於我。

哥哥許琛屬於我，顧哲宇也屬於我。

曾經最維護許妍的兩個男人，如今都可以為了她夏雪落，肆無忌憚的傷害她。

“當然，她欠了你的，你做什麽都不過分。”顧哲宇垂眸，吻了下夏雪落的手指，極盡寵溺。“但你要聽話，好好吃飯，好好養病，好嗎？”

夏雪落乖巧的點頭，聲音卻讓許妍不寒而栗。“看她這麽辛苦，我有些於心不忍……”

顧哲宇沉默，沒說話。

“以許妍在海城的名聲，想要嫁人很難吧？誰敢要她，你說是吧，哲宇哥？”夏雪落笑著問了一句。

一個給野男人生過孩子，不知道被多少男人玷汙，還要可能有髒病的女人，誰敢要？

別說富貴人家，就是普通人，也不可能會娶許妍這樣的女人。

她已經徹底把許妍毀了。

“我今天聽說，顧家管家的兒子快四十了，還沒找到女朋友，管家很為兒子的婚事操心呢，許妍姐雖然名聲不好還生過孩子，但嫁給管家的兒子，還是配的吧？”夏雪落的話，像是一把刀子，一下下刺著許妍的神經。

下意識抬頭看著顧哲宇，許妍的視線在顫抖，顯然她害怕了。

顧家管家的兒子有精神疾病，發起瘋來喜歡咬人，許妍十八歲那年就聽說過這件事，聽說顧家管家的兒子犯了病想要強迫一個女傭人，把傭人咬傷，打得慘不忍睹，因此還讓顧家也跟著丟了人。

顧哲宇是顧家人，肯定比任何人都清楚當年被打傷的傭人到底有多慘。

聽說現在還生活不能自理……

夏雪落顯然是故意的。

顧哲宇的身體也僵了一下，下意識回頭看著夏雪落。

夏雪落依舊無辜。“怎麽了哲宇哥？我也是為了許妍姐好，她的孩子沒有爸爸，上不了戶口，學校也不要不是嗎？我也是今天聽傭人聊起來，覺得成人之美，才問的。”

顧哲宇鬆了口氣，雪落二十多年沒在許家生活，和顧家也沒有交集，自然不知道管家的兒子是精神病。

想來不是故意的。“管家的兒子不……”

“許妍姐，你該不會還忘不了六年前和你睡在酒店的男人吧？他到底是誰啊？”夏雪落太清楚顧哲宇的逆鱗了，在他拒絕之前，故意提起六年前的事情，就是為了激怒顧哲宇。

讓他同意將許妍扔給那個精神病。

隻有許妍嫁了人，真真正正被人毀了，夏雪落才能高枕無憂。

否則，她每天都睡不踏實，生怕許妍回來了，會將顧哲宇搶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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