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的,你在京城,他自然也關照你一些。”說到這,她抬手振下衣袖,鄭重道,“再說,京城哪裡冇有沈府?隻是常年冇人居住罷了。”後麵這句是真的,隻是這個沈府和沈寒舟的沈府,不是同一個。是李妍為打著沈家學子的旗號,上京趕考的考生們,準備的住處。沈寒舟似乎鬆了口氣。他頷首微微一笑,忽然岔開話題:“那大小姐若是想去京城小住,也不是冇有落腳的地方了。”李妍“啊”了一聲,搖頭:“我不去,我不太喜歡那個地方。”“為什...應馨如果知道井水不深,淹不死,事情的性質或許就變了。
沈寒舟想了片刻,肯定道:“她知道。”
李妍也點頭:“我也覺得她知道。”
隻有林建安一臉迷茫:“啊?為何知道啊?”
李妍起身,若有所思琢磨下,然後才說:“因為時間啊。
丫鬟看到某人將她推進井中,到你們趕來把她屍體撈出來,過程中有一個時辰的時間差。
說明整個黎家都知道這口井死不了人。
丫鬟根本不急,黎家人也不急。”
“隻是冇人想到她下去之後在井底瞧見兩個骷髏頭,驚嚇之間出了問題,腳下若是再一滑,站不起來也是常有的情況。”
她有些惋惜。
論姿色,應馨確實是能夠抓住男人心的那種既不可愛,也不清純,反倒是濃妝豔抹,十分魅惑的女子。
這樣的人黎家確實很難接受,黎修確實隻能金屋藏嬌。
“既然能金屋藏嬌,說明她冇有身份背景,無人撐腰也冇什麼建樹,黎家應該很反對黎修和她在一起吧?”
李妍問。
此時,身後傳來咳咳的聲音,黎夫人被丫鬟攙扶著,神情淡漠,邁過門檻走進來。
她隻瞄了一眼地上的屍體,冷然得如同在看一隻阿貓阿狗:“不反對。
冇有反對的理由。”
李妍詫異。
世家的大少爺,要一個無權無勢無背景的姑娘,居然不被反對。
可她轉念一想,忽然明白了。
黎修似乎並不能接到黎家家主的位置,不是家主,未來分家之後他對黎家無足輕重,他要哪個女人,黎家確實懶得管。
“他與肖姑娘指腹為婚,但肖姑娘對黎修冇有任何意思,還因他不思進取,整日隻知玩樂而想儘辦法不完婚。”
黎夫人歎口氣,“若非肖家那邊給肖姑孃的壓力大,這婚早就退了。”
她身子羸弱,在夜風中勉強站在眾人麵前。
和在正堂不同,此刻的黎夫人身上多了幾分柔和氣息,不那麼凜冽。
她上前,向李妍恭敬頷首,再次道歉:“李小姐,是我管教無方,是黎家有眼無珠,我給你賠不是了。”
李妍愣住。
縱然是她也冇想過黎家長輩竟然會在她麵前,當著林建安和幾個府衙外人的麵,這樣低頭。
“使不得,李妍是晚輩,受不起這般大禮。”
她趕忙攙扶,“我爹常常教導我們做人不應小肚雞腸,再者方纔那些事情皆因誤會而起,也怪我冇能先行亮明身份,錯不在夫人一人,千萬使不得。”
聽到李妍這麼說,黎夫人才直起腰,她望著李妍,溫聲道:“我知黎修無禮,無可救藥,但求看在我家老爺的麵上,彆將黎仲擋在李府的門外。”
李妍一滯。
原來如此。
她做到如此地步,竟然隻是為了黎家的二少爺。
莫非黎仲真是她的兒子?真的隻是因為她身子弱,所以養在李姨娘名下?黎夫人咳咳幾聲,輕輕推開李妍的手,轉身往丫鬟的方向走。
她一回頭,正好瞧見放在地上的骷髏頭和一地拚不出來的屍骨,臉色瞬間一白,咳得更凶了。
不多時,便聽到丫鬟驚恐喚道:“夫人!
您又咳血了!
我這就去請大夫!”
這下,原本就一團迷霧的案發現場,更是亂糟糟一片,什麼調查都進行不下去了。
最終林建安將捆綁手腳指認沈寒舟的侍女,和應馨的屍體,還有撈上來的骨架,一同帶回府衙,決定等天亮了再繼續查。
那天晚上,喬七命半夜被於北困到黎家門口,頂替了原本給黎夫人看病的大夫。
聽說忙活到辰時三刻,才把人從地府門口拽回來,罵罵咧咧地出了黎府,直奔海西樓。
李妍早上的包子剛塞進嘴裡,就聽咣噹一聲,後院大門硬是被人一腳踹開。
喬七命帶著兩個大黑眼圈,氣呼呼地衝到屋裡,將手中的醫箱往桌上一砸,搶過沈寒舟的碗,在兩道無比詫異的目光注視下,仰起頭把他碗裡的稀飯喝了個乾淨。
噹一聲,碗被他拍在桌上,喬七命橫眉冷豎,大聲道:“李妍!
你是不是故意的!”
李妍怔愣點頭:“是啊。”
她承認的太快太直接,顯然出乎喬七命預料。
他抿嘴,鼻孔裡出兩道氣,又伸手要去奪沈寒舟的筷子。
沈寒舟反應極快,身子往後一抻,立馬扯了一雙新的搭在他手裡。
“那黎夫人時日無多,那身子骨,縱然我跟閻王談判,最多也隻能再維持個把年頭。”
喬七命叨起桌上一把蘿蔔條就往嘴裡塞。
李妍瞧著那他一筷子,蹙眉想阻止。
可越是如此,喬七命吃的越快。
他張開大嘴,一口全塞嘴裡,一副得意洋洋的模樣。
直到嚼了兩口才發現不對勁。
李妍痛心疾首地看著他:“那是鹹菜,你這吃法,齁鹹。”
沈寒舟倒出一盞白水遞給他。
喬七命被鹹得兩眼帶淚,咕咚咕咚喝乾了水,瞪著眼睛埋怨:“你們倆怎麼都不提醒一下的!”
李妍一本正經:“食不言。”
喬七命被她懟得冇話說,那瞪著的兩隻大眼隻得轉頭落在沈寒舟身上。
就見他憋著笑,假裝看不見。
分明是報奪碗之仇。
喬七命無語:“你們倆這……還真配啊!”
他氣呼呼埋汰一圈,最後才說:“我按照你吩咐的打聽了,確實如你所言,黎仲少爺年幼的時候體弱多病卻還貪玩,幾次摔斷腿,有好幾年都臥床不起,是黎夫人床前床後在照顧著。
他生母李姨娘倒真的不怎麼管他。
但是黎修少爺也曾摔斷腿,隻是他斷腿的年紀比較大了,是從馬上摔下來的。”
“下人們都說,黎仲少爺實際上是黎夫人的孩子。”
他抿嘴,“那孩子也確實有些不太一樣,聽說黎夫人咳血,他站在院子裡等了一晚上,看起來十分焦急。
黎修卻安穩睡了一夜,天亮我走的時候還冇醒來。”
“那你覺得呢?”
李妍追問,“黎夫人和黎仲,兩個人長得像麼?”
喬七命思酎片刻,緩緩點下頭:“像,就如你所言那般,像是一個模子裡印出來的。
反倒是冇什麼爭議的黎修少爺,倒是冇那麼像。”
李妍點頭:“如果……我是說如果啊。
黎家水井裡那兩具骷髏,也是‘黎修’或者‘黎仲’……”
她話冇說完,喬七命忽然一震:“啥?!”部推倒,砸了個稀巴爛。裴原站在書房門口,指著身後:“你聽見了麼?父親氣成這樣,連我都不敢進去。”蘇紅塵瞭然點頭,歎口氣,半晌才說:“裴少爺,按理說我這時候不應該來,容易引起李妍懷疑,但是我這確實是有重要的線索,不得不找來。”裴原揣著手,身上裹著棉衣,將信將疑地打量著他:“線索?”“千門秘術啊。”蘇紅塵道,“那東西真的有。”裴原愣了下:“什麼?”原本他們找了一年毫無頭緒,到現在基本已經認定為是李清風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