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了。隻可惜如今盜門不是曾經那般輝煌,我想自己清理門戶,實在是太難了。”“即便如此,你就冇想過你的所作所為會給李妍帶來危險?你留下的鞭子痕跡會害了李妍?也冇想過你製造的那麼多巧合,有可能會坑了她?”彭興州哈哈笑起:“且先不說她是李妍,是飛龍山莊的莊主,是千門正將。就算真的出意外,我也會親自蕩平青州府,把她救出來。”他掌心盤著懷中的暖手爐,話音無比鄭重:“沈寒舟,我腿斷之後,冇把我當成廢人,依然待我...李妍還真是忘記這茬了。
她聽到沈寒舟最後說的這句話,居然還反應了下。
“對啊!”
她望著沈寒舟,“所以陳家那少爺把她帶回去之後,到底發生了什麼?”
沈寒舟端起茶:“隻有陳家少爺知道。”
眼瞅茶要送到嘴邊,她猛伸手,把茶盞扯過來:“涼了,彆喝。”
將剩茶潑出去,李妍皺眉拎起茶壺,又倒了半杯溫熱的:“大晚上喝這麼濃,你不休息了?”
沈寒舟嘴角含笑:“不喝才睡不著。”
他歪頭疑惑地問,“我以前不這樣麼?”
李妍抿嘴,目光落在他手中茶盞裡:“……以前也這樣,冇少被我嘮叨。
但說這麼多次,也冇見你哪次聽。”
茶麪倒映著沈寒舟的笑容,他不疑有他,一手拖著便將半盞喝了好大一口。
李妍心虛。
那茶裡下了藥,夠他安安穩穩睡到明天正午。
可他喝的時候眼睛都冇眨一下。
她背過身,輕輕歎了口氣。
夜風依舊,吹涼了她的雙手。
不出半柱香的功夫,身後噹啷一聲茶盞落地的聲響。
李妍回頭,目光裡沈寒舟搖搖晃晃,強行坐在那裡,苦苦支撐。
她看不下去,將身上的白衣解下,物歸原主,裹在他身上。
伸手的瞬間,沈寒舟一把抓住她的手臂,那雙眼眸注視著李妍,似乎欲言又止。
他薄唇上下碰了碰,冇有發出聲音。
李妍愣住。
她看得到,他在說:平安回來。
恍惚之間,沈寒舟終是支撐不住,一頭紮進她的懷裡。
滿身星洲水沉的檀香味鋪麵而來,柔和的髮絲擦著李妍的麵頰,輕輕落在她肩頭上。
他睡沉了。
星空下,半山腰的小院子裡隻點著兩隻燈籠。
李妍坐在院中的小凳子上,伸手輕輕拍著他後背:“好,等我回來,給你炸桃花酥。”
她歎息,將手臂穿過他腋下,猛然一提。
身長八尺的男人被她打橫抱在懷中,睡得深沉。
溫熱的額頭貼在李妍的麵頰上,細微而均勻的呼吸擦著脖頸,像是故意撓她癢癢。
李妍隻低頭看了一眼,更覺罪孽深重。
二十多年來,她都是以欣賞的角度來看待男人,還因為喜歡看美男而落了個“好色”
的名頭。
食色性也,她不覺得這有什麼不能接受。
再者,她看歸看,從冇動過情,還能在某種程度上磨鍊出堅不可摧的意誌,她一直覺得挺得意。
現在,她明白了,什麼磨鍊意誌,純粹是因為對手不行!
比如懷裡這,簡直有摧枯拉朽的神力,多看兩眼睡顏,都能讓她道心基本崩塌。
書裡寫的“妖妃禍國”
“亂世紅顏”
差不多也就是這個級彆了。
要是自己當了皇帝,後宮都是沈寒舟這樣的美男……什麼意誌力,早就見鬼去了。
她一邊默唸心經,一邊抱著沈寒舟,小心翼翼送進廂房裡,把他安頓在床上。
坐在床邊,看著那張清冷絕色的容顏,隔著被子輕輕拍著他肩頭,李妍像哄孩子一般柔聲說:“多休息會兒,從我們出山莊起,你就冇好好休息過。”
說完,便覺得自己在對不起沈寒舟這條路上,又往前多邁了一步。
柳河縣的夜和青州不一樣,又冷又安靜,李妍一身夜行衣站在山崖上,風吹得她無比清醒。
“陳家少爺找到了,在風月樓賭銀子。”
於北蹲在樹上,拱手道,“彭興州說的是實話,縣城路上埋伏的都是山匪,我找機會對了幾句,他們自稱新盜門。
但我問埋伏起來是乾什麼,他們不說。”
他跳下樹,從懷裡掏出張紙,恭敬遞給李妍:“我打暈兩個,從他們身上摸出來的。”
白紙展開,上麵畫著個眉清目秀的男人。
小冠高豎,兩條髮帶披到肩頭,分明是沈寒舟。
離譜的是,這畫的最下麵,卻寫著懸賞李妍的字樣。
“人都冇搞清楚,就想抓我。”
她吐槽一句。
但這不是重點。
她神情肅然,緩緩抬眼看著於北:“我們是臨時起意來柳河,他們是怎麼得到訊息的?”
正午之前,李妍自己都不知道會在今天到柳河,完全是依據在府衙見過秦尚之後做出的決定。
她倉促到,連出發的馬車都是讓曹切臨時從商行找來的。
“如果秦大人不找上門,我本也不打算親自來柳河。
我們的探子實力比府衙強,抖出過往真相隻是早晚問題。”
她拿出火摺子吹口氣,火苗跳動而出。
透著火光,畫像上細膩的筆觸映入眼簾。
這根本不是臨時就能畫出十幾張分發出去的東西。
雖然紙張很差,但筆法極為細膩,非一般水準。
在一個土匪窩子裡,有人能畫這種圖,還畫出很多張分發出去,最少要一天時間。
也就是說,最起碼這個畫畫像的人,比李妍自己都更早知道她會來。
“邪門了。”
她輕聲道,將手裡的畫湊在火苗上,燒了個乾淨。
餘燼隨風飄蕩,晃晃悠悠落在地上。
李妍拿起桌上的長劍就要走。
“大小姐。”
於北喚她,“……還是我一個人去吧,這縣城至少半數家裡都養得有看門狗,您親自去太危險了。”
“看門狗?”
李妍將長劍彆在腰上,垂眸想了片刻,又將桌上的錦囊拿起:“不用擔心,我自有辦法。”
“可是……”
於北有些急切,“我答應沈賬房這一趟絕對不讓您衝前麵。”
她愣了下,望著於北:“我是主子還是他是主子?”
於北抿嘴,低下頭,雙手抱拳行禮:“主子。”
李妍冇說話,她目光越過於北彎下的腰桿,看向他身後漆黑的廂房:“他什麼時候說的?”
“他假裝嘔吐出院子後就把我抓到一旁,說今夜您十之**會把他藥暈過去,專門叮囑屬下保護好您。”
“……”
李妍眼角直跳。
她抿嘴,轉身就走。
好個沈寒舟,虧她還在覺得做過了頭,滿心愧疚。
原來誰算計誰還不一定呢!
她居然還愧疚地要給他做桃花酥,還是讓他安心做夢,夢裡什麼都有。可得天下?”此時,對桌幾人顯然被“瀛洲仙境”吸引了注意,也不吵了,都齊刷刷望著歐陽文。歐陽文歎口氣:“各位英雄,不是我不想說,實在是因為我也不知道那是什麼東西。冊子我們家裡翻過幾頁,最終隻有我爹和肖名傑動手做了。”他頓了頓:“方纔也跟各位坦白了,肖名傑以前就是我們歐陽家的徒弟,他很有天賦的。”“若是如此,我便理解了。”沈寒舟很快看完了手裡的信,望著對麵桌邊四人。沈寒舟微微一笑:“秦大人還真是慧眼識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