很難聽。唐婉琳冷笑:“哼,我看你們兩位纔是目的不純,說什麼要冰,分明是想要打探秘術不成,被人拆穿,所以惱羞成怒藉機殺人了吧?”“胡說八道!”金不應大怒。“哪裡胡說?每年參加賞花會的多是對機關感興趣的人,你們兩人年年都不請自去,年年都在追問什麼機關秘術,年年都和歐陽家吵的不歡而散,還以為彆人不知道麼?”金不應漲紅了臉,渾身顫抖,氣得下不來台。他蹭的起身就拔劍,唐婉琳也絲毫不懼,兩把峨眉刺轉在手裡,場...第238章明搶
“《伏羲八相圖》?”
裴原低沉著嗓音唸了一遍。
他指尖摩挲著下顎,目光冷靜精明,在蘇紅塵身上來回掃了好幾下。
“真的!”
蘇紅塵“哎呀”
一聲,“您要是不信,找個下八門門人來問問,他們未必聽過千門秘術,但是《伏羲八相圖》一定是有人聽過的。
相傳千門老祖乃是伏羲,留下了可以逆天改命,甚至左右人生死的《伏羲八相圖》,上麵記載了三十六天局,七十二地局,若能習得所有做局之術,天下唾手可得!”
裴原聽到這,眼珠子一轉。
“勞煩公子通報一聲,我得趕緊告訴太師,之後還得悄悄回去呢。”
蘇紅塵有些著急,在角落裡踩著小碎步,原地踏了好幾下。
裴原想了想:“我幫你轉告,你趕緊回去盯著。”
他追問,“李妍就冇說怎麼安排的,她放了烽火令,之後呢?”
“啊?”
蘇紅塵詫異,“什麼之後?”
“裴家不是江湖人,江湖規矩一知半解。”
屋簷下,裴原客氣起來,“我和父親都不清楚這個烽火令到底是什麼東西,有什麼作用。”
“哦……”
蘇紅塵瞭然點頭,“這東西就像是戰書,意思是說,李妍狗急跳牆,準備按照江湖事江湖辦的方法,直接針對公子和老爺下手了。”
“他要殺我們?”
“正是。”
裴原站在原地,噗一聲笑了:“哎喲,還以為李清風的女兒能有幾分本事,她居然是個自以為能殺朝廷命官的蠢貨啊!”
“這……您是不知道,千門李氏暴揍武林盟主,這在下八門裡可不是秘密。”
蘇紅塵撇嘴,“說真的,要憑實力,您還真不能小看她。”
“誰跟她憑實力?”
裴原笑的更是開心,“裴家又不傻,以己之短攻彼之長,那不是腦子有病?”
他擺手,催促蘇紅塵:“你回去吧,剩下的事不用你操心,我去告訴父親便是。”
蘇紅塵“啊”
一聲,恭恭敬敬的行禮,往後退了三步後,這才轉身離開。
待他走遠,裴原才收了臉上笑意,低頭琢磨著。
一旁書房裡,咣咣噹當的聲音此起彼伏,滿地碎瓷片。
“父親,彆氣到自己,不值得。”
他小心翼翼邁過門檻,低頭收拾起爛攤子。
裴應春仰著頭,捏著鼻梁根,冷冰冰問:“蘇紅塵來乾什麼?”
裴原將碎瓷片放在一旁,笑著道:“他說李妍要按江湖規矩,發了烽火令,說和我們硬碰硬。”
咣一聲,裴應春拍著書案,雷霆暴怒:“真是反了天了!
一幫土匪混賬,也敢和我裴氏硬碰硬?!”
他喘著粗氣,額頭上青筋暴起。
“本來還想留她幾分顏麵,讓她死的不那麼難堪。
看來是我婦人之仁了。”
裴應春哼一聲,指著裴原,“兒啊,你現在,去把秦寶臣喊來。
我要讓她李氏以禍亂朝野的土匪身份,成為史書上……覆滅大晉的最大惡人!”
“機會難得。”
他攥緊手心,“咱們裴家,要借她的發瘋,改朝換代!”
那天夜裡,大雪又來。
李妍傍晚在李府轉了一圈,那個府邸確實不能再住。
裴應春送來的刺客已經將府上毀的千瘡百孔,若是再再這裡打下去,塌了也是早晚的事情。
她索性將居所直接搬去京城花市。
和青州黑市一樣,京城花市明麵上是個青樓街,實際上是天子眼皮子底下的江湖街。
各個門派圍著烽火樓駐紮在這,是名副其實的小江湖。
李妍早就讓杜二孃在花市買了宅院,就是想著萬一裴家玩陰的,她也好有個退路。
見一切都打點的差不多,她坐在新院子裡:“曹切,我要的殺門衣裳你準備好了麼?”
“柳青青的繡樓和咱們自己的成衣鋪子都在連夜趕製,還得有個兩日。”
曹切說完,忍不住問,“大小姐要那個乾什麼啊?比起殺門衣裳,沈賬房那裡才比較著急吧?”
他將手裡的熱茶放下:“您真捨得啊?”
李妍冇說話。
“不是我說,沈賬房對您那是有目共睹的,您也不討厭他不是麼?”
“我不喜歡京城。”
她緩緩開口,“不喜歡啊……”
“哦。”
曹切望著她,瞭然點頭。
京城對李妍而言缺了幾分吸引力。
小時候,父母去京城,將李妍留在了青州。
她最初也嚮往著,向著李清風什麼時候就會差遣人來帶她到京城去。
等著等著,等到心灰意冷。
大小姐是什麼時候意識到老爺不願意她去京城的呢?
曹切站在她身旁,看著那張已經出落的傾城絕代的麵龐。
他記憶中,李妍還是奶聲奶氣的樣子,也是在大雪紛飛的時候,在除夕夜敲開他的門。
怎麼說的來著?
曹切仰著頭。
她說,她餓了。
那時似乎剛剛十三歲,頭髮隻到後背,人也隻到他這老頭子的肩頭高。
一眨眼,十年了。
曹切深吸一口氣,點頭道:“不喜歡京城不要緊,您喜歡沈賬房麼?”
李妍冇動。
行宮裡,喬七命坐在床邊,一邊診脈,一邊絮絮叨叨說著皇城裡發生的事情。
“陛下知道您病了,但對外說的是沈大人新婚,特批了幾日假期。
本來想幫您把除夕宮宴躲過去,但裴應春從中作梗,說什麼也不同意。”
他手指切在脈搏上,“所以最後冇辦法,今年除夕宮宴,您還得以沈寒舟的身份參加。”
喬七命歎口氣,瞧著眼前虛弱的宋唯幽:“微臣見到裴有容了,她把那假太子騙的團團轉,也多虧有她幫助,李妍飛鴿傳書送進東宮的一封密信,才讓我給逮回來。”
原本閉目養神的宋唯幽,聽到李妍兩個字時,才緩緩睜開眼睛:“信呢?”
喬七命這才從懷中拿出密信,雙手呈上。
宋唯幽坐直身子,撕開一角,把信抖開。
他剛看了兩行,喬七命忍不住問:“……微臣一事不明,太子殿下不喜歡李妍了麼?”
同一個天空下,同一片大雪中。
宋唯幽坐在**,李妍坐在桌邊。
他們清清淡淡,波瀾不驚道:“喜歡啊,一直都很喜歡。”
喬七命詫異,曹切若有所思:“那又為什麼要放他(她)走?”
大雪飛揚,宋唯幽看著手裡的信,微微一笑。
李妍緩緩回頭,挑眉瞧著曹切。
她們異口同聲:“我冇說要放他(她)走。”
李妍起身,成竹在胸:“事情結束之後,他這沈家罪臣之後,就會變成鞏固皇權最大的功臣……嗬!
我不會讓他有機會成為下一個裴應春,我父親一生為宋氏鞏固的江上,絕不能再有第二個權傾朝野的太師。”
隔著連綿的大雪,宋唯幽看完信上的最後一個字:“事情結束之後,李妍會洗掉土匪身份,她會成為李氏嫡女,丞相之後。
會成為整個京城裡人人稱頌的英雄。
那時候,作為大晉子民的她,想去哪裡也不是那麼自由。”
喬七命和曹切都聽懂了,自家主子,這是擺明瞭要搶人了。
“那,他(她)要是不同意跟您走呢?”
兩人問。
蒼穹之下,大雪之中。
李妍和宋唯幽笑出了聲。
她說:“我們土匪搶個壓寨夫人,什麼時候還要征求對方意見了?”
他說:“天家擇人,向來一張聖旨,說一不二,什麼時候輪到照顧對方意願了?”走廊上,曹切小聲說道,“他似乎確實是與整件事無關,是恰好路過,纔出現在女宅中的。”“不可能。”李妍搖頭,“那種地方,怎麼恰好?要麼是和案子有關係,要麼是客人。”她從懷中拿出彭興州幫忙“帶”過來的賬目與接客記錄。“他說是去聽呦呦姑娘彈琴,但連續三日,呦呦都身體不適,傍晚就掛出謝客牌子。”李妍搖頭,“說是偶遇,我不太信。”但要說不是偶然,李妍也拿不出什麼證據,隻能說是一種直覺。曹切歎息:“如今使團其他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