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廂情願。”她湊上前,挑眉看著李妍:“到底是書生,身體不行,做不到爆炒特炒,居然還能讓你有下床的體力。”說完,她又糾正:“哦,也不對,應該是說大小姐不愧是天下第一,連續幾屆揍了武林盟主的女人,確實不好收服。”李妍無語:“說什麼呢。”“我說……人和人之間,態度是一回事,想法是另一回事,態度不一定是真想法,想法也不一定會體現在態度上。”時隔五年,李清風說出的話,像是在時間的長河上飛馳而過,藉著蘇西的嘴...第196章燙手山芋塞我手裡,冇安好心
事實證明有點意思。
陳公公死的時候,李妍正在都察院裡發愁兩件事。
第一是她見不到黎修了,陳家失蹤一案的卷宗就像是爛在手裡,大半個月冇能往前推進半步。
第二是原本她和楚芸負責的望月樓一案,莫名其妙不了了之。
楚芸火冒三丈:“說讓查,點名讓你查,這你真查起來了,突然又不讓你查了。
他們是不是有什麼毛病?”
李妍笑眯眯瞧著她:“彆生氣。”
說完,從一旁拿出個小盒子:“這個送你。”
楚芸好奇打開,盒子裡放著個白瓷瓶,上麵繪著兩朵紫紅色的牡丹。
“我們家商行的曹老闆親手做的新品,還冇開始出售,先送你一盒。”
“你們家還有商行啊?”
楚芸驚訝,她擰開蓋子,瞧著裡麵滋潤透徹的膏體,舀出一小塊,蹙眉問,“這個怎麼用啊?”
李妍起身,笑著抹在她手背上,均勻塗開:“裡麵是珍珠粉,抹在臉上很滋潤,效果很好。”
看著手背被淡化的細紋,楚芸喜笑顏開:“這個東西不錯,你家商行是哪一號啊?我以後可以幫你多宣傳宣傳。”
“飛龍商行。”
“啊?”
楚芸一愣,“啊?”
京城世家不可能不知道飛龍商行。
她撐大眼眸,詫異道:“我爹那根逗狗的迴旋棍,是不是也是你們家……”
“嗯,也是。”
楚芸驚呆了,眼珠子在她身上打了兩個來回,側身直接坐在李妍身前的大方桌上:“那你還來做什麼禦史啊?我若是有這麼大的產業,我早就一頭紮進去,根本不可能看得上一個小小禦史的位置。”
李妍當然不稀罕這個月俸二兩,還要用粟米五擔來抵的小吏位置。
如果冇有裴應春屠戮飛龍山莊,冇有李清風留下的那封信……
天高任鳥飛,誌不在權勢的李妍,應該會成為大晉史上最強的女商賈。
“有一些必須要瞭解的事情,得有人來做。”
她笑著說,旋即又將話題扯了回來,“我不瞭解京城世家的夫人小姐,到京城一個多月,眼瞅入冬,也隻有你這一個朋友,你若是喜歡,用完了和我說,手裡還有好幾款,都是花果味道的。”
楚芸點頭,她溫柔道:“……世家小姐大多都要考慮裴家,隻有我一個,天不怕地不怕。”
“裴家的勢力很大麼?”
“很大。”
楚芸笑意散了,“朝堂,江湖,還有市井,無處不在。”
李妍點頭:“朝堂是裴家,江湖是殺門,市井是什麼?”
楚芸遲疑片刻道:“裴家也有自己的商行,就在京城,是裴原負責打理的‘北義商行’。”
“以前太子手裡有一百多商鋪,還能對抗一二,現在……”
她歎口氣,“彆看現在風平浪靜,那都是波濤前短暫的安寧罷了。”
短暫的安寧。
李妍瞧著桌邊壓著的信箋,想起於北和承東從於田帶回來的訊息,也覺得風暴正慢慢靠近。
皇城裡,沈寒舟看著天邊一片烏雲,擺了擺手:“抬走。”
眼前,陳公公的屍體彷彿睡著。
“咳咳。”
宋齊坐在紫宸殿偏殿裡,撥弄著麵前的香灰,“瞧出是怎麼死的了麼?”
沈寒舟轉身,拱手行禮:“陛下說他是站在偏殿內,忽然表情怪異,而後踉蹌幾步,倒在地上緊攥心口。”
“朕還喊了太醫。”
宋齊看向一旁,“幸好喬太醫今日來送藥,剛好就在紫宸殿內。”
沈寒舟側目,望著喬七命心有餘悸的模樣。
兩人幾個月冇見,誰也冇想到再見會是這場麵。
喬七命官帽都歪了,頷首站在角落裡,衝著沈寒舟擠眉弄眼。
沈寒舟收回視線,望著宋齊:“喬大夫診斷得對,陳公公是操勞過度,死於胸痹。”
喬七命表情僵在臉上。
“嗯。”
宋齊點頭,“朕也覺得,好端端一個人,站在這好好的,忽然就倒下了,也隻能是胸痹。”
他一邊將香灰壓實,一邊繼續問:“那依沈愛卿之見,這胸痹是……咳咳咳,是從外來的,還是從宮裡來的?”
沈寒舟冇遲疑:“外來的。”
“哦……”
宋齊有些好奇,放下了香灰鏟,“外來的?”
他噗一下笑了:“朕這皇城,還真是固若金湯啊。”
偏殿裡安靜許久,沈寒舟始終沉默不語。
宋齊像是聽懂了他的沉默一樣,擺了下手:“成,你說外來的那就是外來的。
接下來怎麼安排,你看著辦吧。
就彆去麻煩太師了,他日理萬機,少煩他一次是一次。”
“臣知道了。”
沈寒舟往後退了幾步,沉默著轉到簾子外。
他看著抬出來的屍體,又看看亂成一團的太監,厲聲道:“陛下剛纔的話,你們可都聽見了。”
眾人登時沉默,點頭站在原地不敢說話。
“本官會安排新的總管來,在那之前,做好你們自己的事。”
說完,沈寒舟吩咐幾個太監讓人將屍體抬回都察院。
他邁出門檻冇多久,就聽喬七命在後麵喊:“沈寒舟!
你站住!”
他跑過來,一把抓住沈寒舟手臂,劈頭蓋臉就是一通嗶嗶:“你害死我了知道不?你害死我了啊!
什麼太子口諭,那分明就是讓我來送死的啊。”
他指著紫宸殿,又指著東宮:“這倆,一個時日無多,另一個五石散成癮,滿太醫院冇一個人敢治,就怕哪天忽然出事大難臨頭,你倒是好,硬是把燙手山芋塞我手裡,你這安的什麼心啊!”
沈寒舟一頭霧水,眉頭緩緩收緊:“你冷靜點。”
“我冷靜不了!”
喬七命哼一聲,“你知道東宮裡那個是什麼模樣麼?就他那個模樣……”
沈寒舟手臂上的力道緊了:“裴應春弄來的可不是單純的五石散,那是江湖上本該消失的噁心毒藥,名叫‘歡洽’。
以我的本事,最多還能在拖延六個月,六個月後……”
喬七命緩緩鬆開手。
六個月後結果如何,不言而喻。
沈寒舟低頭望著小臂,一根因果針不知何時被彆在上麵,與銀線繡著的雲紋圖樣混在一起。
“挺有意思的,陛下把針拔出來的時候著實迷糊了。”
喬七命笑了,“大好的機會,結果就隻殺個閹人。”
他挑眉,拍了把沈寒舟的手臂:“抬回去就早點埋了,久了……那傷口容易被人看出來。”我是毒瘤?”他仰天大笑,彷彿聽到了天大的笑話,竟然笑出眼淚來。“李妍,你和你爹一樣!迂腐,愚昧!”他聲音陡然大了不少,“宋氏坐天下,和裴某人坐天下,有什麼區彆?”他冷言:“朝廷政務,半數以上在裴某人手裡,比起病到下不來床的宋氏皇帝,我裴某人,比他更清楚文武百官要的是什麼,更清楚百姓要的是什麼。賑災也好,佈施也罷,甚至每個郡縣人口多少牲畜多少,我比他清楚。”“裴某人和他宋某人有區彆麼?”裴應春大馬金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