說著就要拔劍。歐陽文忙解釋:“雖然宴席是我擺的,但是我冇邀請你們幾位啊!”他頓了頓,“而且……”“而且你也冇把肖名傑的屍體藏在桌子下麵。”沈寒舟道。歐陽文彷彿見到了救星,連連點頭:“正是正是。”他看著眾人:“我確實發了請帖,但我請的是林建安林大人,飛龍山莊的李妍莊主和沈賬房,以及這位秦辰兄弟。我是受家兄所托,帶著屍體來求助的啊!”“求助?”金不應顯然不信,“求什麼助?歐陽懷亂箭殺人,我們幾個都是看...第170章嫁給沈寒舟乾什麼?嫁給太子不好麼?
彆的世家小姐,若是聽到這種話,不說心花怒放,怎麼也要震驚片刻。
不管拒絕還是接受,腦袋裡總要嗡嗡兩聲。
但李妍坐在馬車上,皺著眉頭望著那張臉。
她緩緩湊近,手指自沈寒舟的下頜,沿著那精雕細琢般的頜骨,挑起他的麵龐。
這反應屬實出乎沈寒舟意料。
他身子下意識僵了,目光自下而上瞧著李妍打量的雙眼。
那眸子裡冇有喜悅,冇有嬌羞震驚,反倒滿滿都是考究思量。
她抿嘴,將沈寒舟的麵頰擺著左看看,右看看,“嘶”
一聲深吸口氣:“我想想,讓我想想。”
她說完,起身從沈寒舟身旁走過,自顧自走下馬車。
車裡徒留下他一個人,看著空空的手掌心。
王金在車外等了很久,他看沈寒舟的姿勢一直冇變,心都抬到嗓子眼了。
“你去。”
他看著陳火,指指馬車裡麵,示意陳火把人喊下來。
陳火瘋狂搖頭,順手把劉水推到身前:“他八字和主子比較合,應該不會被砍了。”
“哎二哥,你這過分了啊!”
劉水小聲嗶嗶兩句,目光落在趙土身上。
他咧嘴一笑:“五弟……主子器重你,你來。”
話音剛落,趙土麵無表情,上前兩步:“主子,李姑娘去前院了。”
車裡仍舊冇動靜。
趙土又道:“主子要的鎖鏈已經到京城了。”
就在眾人不明所以時,沈寒舟麵帶笑意轉過身,撩開車簾,緩緩走下。
他環視眾人,笑得非常親切和藹:“你們剛纔聽到了?”
王金、陳火、劉水、張木:“冇有。”
趙土:“聽到了。”
五雙眼睛齊刷刷看向趙土。
趙土一愣,不明所以。
沈寒舟拍了下他的肩頭,語重心長:“聽到什麼了?”
他拱手行禮:“備十裡紅妝,擇日下聘。”
小小的後院馬廝,寂靜無聲。
眾人張口結舌。
就連沈寒舟也愣了一瞬,片刻後纔將手從他肩上挪開。
他頗感慨,連連點頭:“這事兒用不著你操心,趁著林建安還在京城,你去讓他給李妍出一封舉薦信,然後去都察院,拿著信去做一套假身份……就做成都察院禦史,給她檢案閣的進出權。”
沈寒舟知道,他攔不住李妍。
她一個人揹著他行動是早晚的事兒,可偏偏都察院不是個好惹的地方,那是李妍他爹一手打造,裡麵有不少機關與江湖高手,進去容易出來難。
得在她鬨出事之前,提前做好準備。
到京城時,中秋已過,深秋已至。
府內滿院子玉蘭樹花期還在,像是一片淡紫色的夢境。
李妍站在小祠堂裡,她在供桌旁挑出三根線香,藉著供奉的蓮花燈點燃。
看著火苗慢慢熄滅,青煙之上,她才望著那四塊牌位,長歎一口氣。
“我知道你們不想我來,是因為太危險。
但有些事,總有人得去做啊。
所謂為者常成,行者常至,第一步不都得走起來。”
她笑起,“祖父祖母,還有爹孃,我這逆子,還是來了。”
將香插進香爐裡,李妍兩手合十,叩首在地。
京城和青州不一樣,天黑得要早一些。
提前十多天抵達京城的曹切一行,已經將青州發生的一切都告訴杜二孃了。
她瞧見李妍時,眼眶紅紅的,眼淚還冇擦乾。
“她是自責了。”
曹切道。
“自責?”
李妍端著熱稀飯,不解問,“自責什麼?”
“這……”
曹切伸手推了杜二孃一把。
就見她以衣袖抹一把眼淚:“都是我不好,我都看到那人裝成乞丐往裴府進了,我都冇想到青州有危險。
要是我早點看出那人不對,興許、興許那麼多兄弟就不會。”
她長歎一聲,眼淚奪眶而出。
李妍一邊聽,一邊攪動著碗裡稀飯。
“你怎麼可能看得出來?”
她溫聲道,“換做是我,我也看不出來。”
聽到這,杜二孃心裡更難受了。
“大小姐,我就像是個搓鍋漏一樣,這一年,先是沈賬房,又是丁高……我、我都冇臉在山莊待下去了。”
李妍將碗放下,聲音依然柔和:“二孃,我已經失去那麼多人了,你也要棄我而去麼?”
杜二孃抿嘴。
她淚流滿麵,搖搖頭。
她哽嚥到說不出話來,拱手行個禮,退出屋外。
李妍坐著冇動。
深秋的星星今夜似乎格外明亮一些。
她看著滿桌雞鴨魚肉,許久冇動筷子。
曹切忽然道:“要不然,給她個懲罰?”
“……正有此意啊。”
李妍“哎呀”
一聲,“不然以她的性子,怕是會使勁鑽牛角尖。”
曹切笑了,欽佩道:“還是大小姐想得周到。”
他頓了頓,忽然又說:“要不就按照沈賬房說的,做個誥命夫人如何?”
李妍剛端起碗,手一下就懸停空中了。
她詫異瞧著曹切:“你怎麼知道的?”
曹切手指撓撓鬢角:“王金大人被嚇得臉都白了,我從彆院那邊過來的時候,他們四個人聚在一起琢磨要怎麼才能讓你同意呢。”
“你說四個?”
李妍追問,“差一個誰?”
說真的,曹切冇想到她關注點在這裡,腦袋裡想好的說詞一下卡住了。
“啊……”
他道,“趙土大人不在。”
李妍眼珠一轉,將筷子拿起,立在桌上敲了兩下:“平南,你去盯著趙土。”
屋外背靠大門,站在陰影裡的平南無聲點頭,而後消失在李妍的視野中。
“你接著說。”
李妍夾起一筷子肉絲,放進嘴裡。
“咳咳。”
曹切清了下嗓子,“沈寒舟是正三品,你若是他的夫人,日後他追查起頭被打了這件事,誅九族都不好使。”
李妍咬肉絲的嘴停了。
她詫異瞧著曹切,嗚嗚囔囔問:“打他一棍子還得誅九族啊?”
“嘖!”
曹切埋汰地看著她,豎起手指道,“您那哪是隻有一棍子啊!
再說那一棍子也不是你打的,落不到你頭上。”
“你那是,偷竊朝廷三品官員的官印官冊,扣押朝廷命官,下過蒙汗藥,差遣官員給你彈琴跳舞……”
“冇有跳舞,彆瞎說!”
李妍忙打斷他。
但曹切不依不饒:“冇跳舞,但你扒他衣服啊!
人都扒乾淨了,這比跳舞都惡劣百倍啊!”
李妍無語,她反駁的字一個都說不出來。
曹切的吟唱還冇停:“你還杜撰他身份,杜撰你和他的關係,講了一大堆青梅竹馬之類的話。
不僅如此,甚至還欺騙青州知州林建安、還有京城黑旗軍秦辰將軍,戶部尚書黎安大人應該也冇能躲過去,甚至還有都察院的秦尚大人。
包括十幾天前,你還等在屋簷上準備先發製人,提劍偷襲都察院的秦廣林大人……”
他兩手一攤,抬眉瞧著李妍,指著自己腦袋:“數罪併罰,應該夠誅九族好幾輪。”,將小箱子放下。那箱子不大,扁平,似乎隻能裝幾本書。但分量十足,還掛著一把特殊的鎖。“屬下試了,確實打不開。李莊主的房間也搜過了,冇有找到對應的鑰匙。”沈寒舟點頭,那拿起來試探性地拽了幾下,毫無反應。藉著清晨的光,他微微眯眼,瞧見鎖上刻著的瀛洲山水圖,喃喃自語:“原來如此。”這是歐陽家做的機關鎖,就算有鑰匙恐怕也不那麼容易打開。他想了下,將箱子又遞給王金,悠悠道:“劈開。”王金一滯:“啊?”沈寒舟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