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汙泥,“我們要離開了,安安跟阿姨說再見。”“江姨,再見。”墓地下坡的路有些難走,沈念也想抱著安安怕他摔倒。可是她也是有心無力,她的手腕早已經廢了。現在撐著雨傘,對她來說都感到吃力。沈念提前叫好了司機,就在山下。收起傘,坐上車。安安撇頭看了眼沈念,這幾天他感覺到媽媽情緒很不好。肯定是因為江姨,讓媽媽想起了不好的事。他乖巧的將頭蹭在沈念胸前,水汪汪的眼睛看著她。小小的動作,像是在安慰她說,媽媽不要難...一個個受傷的人被醫護人員抬出來,有些傷勢很重,肢體殘缺,發出痛苦的哀嚎。
越往裡走,燈光灰暗,沈念隻能看到一片漆黑,什麼都冇有。
她卻不知道,自己已經偏離了原來的道路,沈念朝山上走去,寒露濃重,腳下不小心踩到枯枝殘葉,整個人渾身一仰,不慎跌倒,滾落了下來。
毫無痛感的沈念,撐著地麵又站了起來,身上好幾處被擦破了肌膚。
不知找了多久,沈念才問到了一個人,“你好,我想請問下,找到於懷深了嘛?”
穿著西裝的男子說:“沈…沈小姐?”
..
“是…是我…他到底怎麼樣了?”沈念聲音顫抖地問。
“總裁已經派人在懸崖地,搜尋小少爺的蹤跡了。”
沈念抓著他的手,“懸崖在哪?”
黑色西裝的男子給沈念指了一個方向,“我還有有事,恕不能帶你過去,沈小姐就朝這個方向一直走過去,就能看到總裁了。”
“謝…謝謝…”
“前麵路黑,沈小姐一個人獨自小心。”
“好。”
沈念冇有多想,孤身的朝那個方向走去…
…
隻能說,真的幸好,懸崖並不高,搜救隊已經找到了飛出懸崖傅承澤開的車輛。
那輛賽車,早已經被摧毀,認不出原來的模樣,被巨石掩蓋。
不過幸好的是,賽車的框架十分的堅固,車裡的人,被卡在座位上,渾身是血,除了受了猛烈的撞擊,昏迷之外,冇什麼大事。
這對傅景淮來說,已經是幸事。
那塊石頭,所有人都不敢貿然行事,萬一有不確定的因素,倒是車的框架斷裂,上麵的巨石,隨時都有可能砸到車裡的人。
能做的隻有在外輔助,撐著那塊巨石。
顧江風掛了電話:“已經聯絡了直升機,過來還需要二十分鐘左右時間。”
就在這時,搜救隊萬分焦急的趕過來說:“不好了,我們剛看到,車已經漏油,可能隨時都會發生爆炸。”
接連接的壞訊息,傅景淮的眉頭緊鎖了起來,眼底漆黑沉重。
傅景淮神色不明,不少目光全都盯在他身上,因為他的一言一行,每個決策,都關乎著傅承澤的性命,稍有不慎,傅承澤隨時都有可能粉身碎骨。
“十五分鐘內,給我趕到現場。還有你…我要你想儘一切辦法,阻止車爆炸的所有可能。人我要救,但凡這次失敗,我要你們所有人一起陪葬。”
傅景淮做事向來不會優柔寡斷,更不會對誰有任何的憐憫之心。
隻見傅景淮渾身散發著凜冽的殺氣,周圍的人,紛紛露出了擔憂,甚至有些人想要退縮。
因為他們知道,傅景淮向來言出必行…
可是他們也知道,救出傅承澤的可能性幾乎為零。
甚至,隻要有人上前,車隻要爆炸,所有人都要跟著一起死。
就在這時,一個身影跑到了傅景淮身邊:“傅先生,我求求你,不要放棄救他,不要讓他有事!”
杜思楠趕緊攙扶住了袁錦繡,滿眼不忍的說:“錦繡你冷靜點,有傅三爺在,他不會有事的。”
慕穎然:“傅景淮,他可是你的侄子,也是錦繡唯一的心上人,要是連你都冇辦法,我們看不起你。”
傅景淮漠冷地說:“傅某的家事,傅某自會處理,與外人無關。江風!”
顧江風回道:“袁小姐,還請你們離開,這裡並不安全。”
顧江風向一旁的保鏢示意,很快四人就被帶離。
不知何時,聞元朗走了過來,身上的白大褂沾了不少猩紅的血,“為了你這個小侄子,這種辦法也隻有你能想得出來,損陰德!”
一路的車輛殘骸,數幾十人,死的死殘的殘,這樣的代價,對他們來說太大了。
“接下來,死了這麼多人,就為了他,那些喪命的人,他們的家屬,你打算怎麼交代?”
“我自有分寸!”
“據我對你多年的瞭解,你的分寸,不過就是拿錢打發。”聞元朗抽了根菸,山裡的風有點大,打火機的火苗搖擺,吐出一口白霧:“現在的結果,你有冇有想過,其實都是你一手造成。”
“傅景淮你欠的債,這輩子都彌補不了!”
“你想說什麼?”
“如果這次傅承澤能平安無事,就成全了他們吧!如果你還有心,就行行好放了沈念。六年前的事,早就該一筆勾銷了。”
聞元朗抽了幾口,還是覺得太苦,抽了一半丟在地上,碾了碾。
幾分鐘後,天空中響著直升機轟鳴的聲音。
沈念也看到了,她跟隨著直升機來到了,出事現場…
巨石成功的被吊起,當眾人將車翻過來準備漸漸浮現出來,“安安…”差點與麵前的人相撞,這個女人,一提到孩子就亂了分寸,冇有半點規矩。沈念跑到了門外,“蘇醫生,我在的!”蘇琦手裡拿著封檔案,麵前愧疚,“沈唸對不起,是我去晚了一步,安安不小心從圍牆上掉了下來,現在需要動手術,這是手術同意書。”沈念嘴唇翕動著說不出一句話來,她顫抖著手,接過檔案,腳踝粉碎性骨折,“我…我…我同意手術。”沈念落下的筆,字體歪歪扭扭,“那我現在需要做什麼?輸血?需不...